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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11-21 00:47

【溺爱】【下部】【作者:叫我小肉肉】【完】

  
1.蛊惑人心的怀抱
杨絮的小设计工作室在孙康林的帮助下风生水起,业务一多,应酬自然也多了。知道他不喜欢应酬的事情,能推掉的孙康林都会帮他推掉。只是这天从北方来了个大老板,刚进驻N市就大手笔地买下来市中心重点开发区一大片地,俨然是抢走了地头蛇的饭碗,也不知到底是如何手眼通天了。
孙康林的公司已经现在不搞房地产,只做施工那一块,和圈子里的大佬关系都不错,一来二去便有机会请上这王姓大老板吃饭。
市中心开发区是今年政府的重点扶助开发专案,高级5A级写字楼的入驻公司都已经在政府的招商名单上,买下这块地造好房子,等於是躺着就能数钱,连银行批钱都上赶着似的,这空手套白狼一来一回上亿的钱赚回来,更不提外包出去的施工和软装专案了。
杨絮知道孙康林是为了他好。孙康林的公司不缺这个活计,可是自己的小工作室如果能把握这个机会,那就是等於独揽了整幢楼几百个单元的设计专案,所以就算是再看那个脑满肠肥的秃顶暴发户不顺眼,还是在一边坐着没撂挑子走人,自己怎麽样倒是无所谓,只是不能拂了孙康林一片好意,只能忍着被灌了一杯又一杯,还非得要一口闷的。
人在江湖,有些酒还真不能不喝,即使孙康林给自己挡了好多杯,五粮液一口酒能把他胃给烧了,更不提红的白的间隔着灌,胃都抽得不像自己的了。
“今天这酒和菜是不错,小杨就更不错了,多陪你王大哥喝几杯,喝多了哥哥晚上哄你睡。”那王老板酒还没喝两杯,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杨絮听他占自己便宜,一脸猥琐的话语,脸色都变了,就想站起来把酒往这色中饿鬼头上泼。孙康林听这话也不乐意了,忙解围道:“王老板这话说的,小杨是杰出的青年设计师,又不是来陪酒的,你想要姑娘,吃完饭去夜总会就是了,怎麽开起了小杨的玩笑?”
孙康林这话说的不轻不重,王老板却清醒了一些。他初来N市乍到就已经得罪了行业内不少人,虽说他财大气粗,但真被所有人孤立起来也不是好玩的。这孙康林是人脉最广的,能帮他做不少光用钱做不到的事情,是自己也想拉拢的人。
今天看他带了好看的男孩子过来,以为他知道自己的喜好,也想讨好自己呢。说是说设计师,现在多少年轻人设计着就睡上老板或者客户的床了,幌子而已。因此酒一多,说话也不规矩了起来。被孙康林这麽一点,马上想到这可能是人家的情儿呢,没分给自己的意思,是自己会错意了,忙乾笑几声道:“老弟说的对,我这不是多了嘛,小杨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千万别跟王大哥一般见识。我自罚一杯先。”
这一场食不知味的饭局结束後,孙康林把他往同志会馆里一丢,开车送杨絮回家的路上直跟他道歉。
杨絮被灌的难受,头昏昏沉沉的也知道这事情怎麽能怪孙康林,他也没那麽玻璃心,只是被人口头占句便宜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完全不必。
只是心里毕竟不怎麽舒服,一个男人被别人认为是做那种事的,换了谁都不舒服。他一路没怎麽说话,到了家门口也没让孙康林送他上楼,挥了挥手说明天见,目送他的车离去。
南方的冬天又阴又冷,穿着呢子大衣也挡不住那种湿意从衣服的空隙中千方百计地找机会侵入肌肤,透进骨髓。
杨絮冷死了,却不愿意回去。被母亲看到自己一身酒气的免不了又唠叨,不如吹吹风等清醒一些再上楼吧。
胃里还是翻搅着难受,又不至於吐出来,被风一吹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杨絮觉得自己又开始忍不住想他了,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地想念那个自己都已经快遗忘的人。
他身体僵硬,满腹委屈,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不高兴些什麽,这半年来压抑的情绪似乎都在叫嚣着寻找出口,脑袋很热,身体很冷,杨絮双手环住自己依靠在一棵树上发呆,蓦的就被一个宽广的怀抱紧紧拥住,熟悉的气息像汹涌的洪水一样包围着他,冷到麻木的身体根本动不了,心却像瞬间火热,冰火两重天激得杨絮莫名其妙地抖着身体,不知道该鼓起力气推开他还是就这麽贪恋一时半刻的温暖又做了让自己瞧不起自己的决定。
“我很想你。”男人低低的嗓音在耳边想起,冻得不行的耳朵霎那间红透,烫坏,和主人一样没出息地软了下来。
“滚,滚开。”杨絮僵在他的怀抱里,突然觉得鼻根一阵酸,眼泪含在眼眶里灼烫着眼睛。他心里恨,恨这个人为什麽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但凡他在正常的情况下有一星半点的理智也不会就这麽任他抱着,什麽也不反抗。
“上车说,外面太冷。”男人几乎是半抱搬扯地把他送进了後车座,自己也跟了进去。车里的空调打得很温暖,吸进鼻腔的暖气把气管和肺部都暖上一样,手被男人用手捧着,放在嘴边呵气,杨絮一时对这种温柔反应不过来。等他终於恢复了知觉,脸色绯红,也不知道是气的是恼的,用力收回手想打开车门,离开被制造出如此暧昧令人沉迷的鬼地方,车门却被锁住了如何都打不开,身体又被男人从身後抱住了,动弹不得。
“徐砚笙,你他妈放开,让我下去!”他疯一样地挣扎起来,但是没用,小车後座位的空间本来就不大,根本不够让他施展动作的,有力气都没处使,更何况他还没有什麽力气,最多是撑着一口气罢了。
“不放。”徐砚笙想了那麽久,盼了那麽久,总算又再一次把他抱进怀里了,就这麽放他离开那他一定是有病了。把乱动的青年大衣给脱了,人放倒在後座上,他压着人不让动,不顾他红着脸骂骂咧咧,对着那朝思暮想的还在颤着的唇,吻了上去。
“滚开!你给我滚开!”杨絮甩着头想避开又凑过来亲吻的唇,除了被侵犯的恐惧,他被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倒,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就算躲不掉也不能配合了去。更何况他心里还怨怼着这个人,怎麽可能让他想碰就碰。可徐砚笙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挣扎,亲不到唇就亲脸,亲眼睛,亲眉毛,亲敏感又细嫩的脖颈。
杨絮躲掉这边又被亲了那边,躲来躲去的结果,最後毫无意外得嘴又被男人咬住了。
男人细细地用舌尖描画他的唇形,濡湿着他有些乾燥的唇瓣,温柔无比,耐心至极。
可这过分温柔的吻却让杨絮清醒了起来。为什麽要像是还爱着他一样吻他?他们难道不是早就分手了,他怎麽还有脸在有妻有子的时候跑来找他,柔情似水满怀爱意地吻他?
狠下正颤地不停的心张嘴咬了身上的人一口,杨絮使劲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坐起身子气喘吁吁地望着有些错愕的男人。
2.车震(上)
“不要碰我,去碰你的老婆孩子去!”杨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胸中憋的那口气终於不吐不快。自从两人分手後,杨絮从来没有没有就自己被他欺骗的问题向他申讨过什麽,他是个男人,没必要也干不出这种事情,分手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可徐砚笙竟然又找上他,还乘他酒醉乏力的时候强吻他。杨絮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在此时都破土而出,在这个男人的心里,他杨絮就是永远离开不了他,拒绝不了他,再认真的说分手,只要被他一碰就软了骨头的间或一个吧?
他自以为这话说的绝情冷静,却没想到自己的表情脆弱的让人忍不住心疼,像是生气撒娇又像是委屈怨怼。还透着绯红的脸颊,满含水气的眼眸,连嘴唇都是颤抖着,因为激动,也因为刚才的激情。
“我离婚了,早就离了,早就离了……”徐砚笙心疼的不行,不由分说地再次抱紧他,像抱个大宝贝似的不让他挣脱,一边哄他说着自己离婚了,一边心里暗骂自己,这婚他妈的当初就不该结,不然哪里会闹出那麽多糟心的事儿。
离婚两个字像一道魔咒,劈里啪啦地闪过杨絮的脑子,像是一直期盼的事情终於成真了,即使现在成真了也已经物是人非於事无补,那种执念一般的期待还是能给人造成极大的影响和冲击。
杨絮呆呆地望着徐砚笙,一时百味杂成,夜幕中,只有车头传来一些灯光,昏暗而暧昧,衬得杨絮的眼睛漆黑漆黑的,还闪闪发亮。
爱人就在身边,在自己的怀抱,触手可及。徐砚笙呼吸都急促了,这半年来不怎麽有需求的下半身热的难受。他想要他,疯狂的想要。
乘着杨絮没反应过来,徐砚笙一手搂着他,一手一手捏着他的下颚以防他再咬人,舌头再也忍不住凶猛地炙烈的探进了还残留着酒香的口腔里,对着无处闪躲的舌头一阵猛缠,又吸又嘬,反复挑逗纠缠。他了解他的身体甚至比了解自己的还多,舌头差点到喉咙口的力度,又一再挑逗敏感的上颚,杨絮被他吻得口水都溢了出来,脑袋一片糨糊,还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终於离婚了,心像是被个电棒一下下地电着,身体更是不自觉地软成一片。
如果仅仅被深吻,可能还不会那麽有反应,可是徐砚笙又哪里会单单亲吻他就满足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侵犯和疼爱这个折磨着他又无法舍弃的小混蛋,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把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小东西推到在後座上,一只手不客气地伸进了衬衣里,对着不知什麽时候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重重一捏。
大冬天的只穿一件衬衣加一件大衣,怪不得刚才冻成那样。徐砚笙捻着可怜的乳尖,抚摸着周围都起了鸡皮疙瘩的肌肤,把杨絮一声叫唤全给吃了下去,不让他的小嘴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只需要放开身体来感受他,这就足够了。
杨絮面色通红,好不容易被徐砚笙放开了嘴,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因为缺氧跳的更快了。还没等他恢复些体力,衬衫几乎被扯开了,被男人一口含住的乳头像是被打开了快感的开关,同样禁欲了半年的身体哪里能忍受这种逗弄,杨絮都快哭出来了,他没力气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被男人迷惑了去,只觉得醉酒过後的身体比以往还要敏感,下身在被挑逗的过程中已经昂扬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是有多激动。
“宝贝,你硬了,小杨絮是不是也很想我,放出来打个招呼好不好?”徐砚笙三下五除二地把他单薄的牛仔裤剥了下来,细白的双腿在黑暗中像是会发光一样惹人遐思,白色的三角裤很普通,徐砚笙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他没有穿丁字裤而失望还是高兴,这麽寻常的打扮,之少说明他和孙康林之间并不是经常在一起的,不然这小东西那麽讲情趣,怎麽可能只穿这样的内裤。
已经勃起的小杨絮顶着裤头,前头已经微微吐出液体把白色的内裤晕染了一小片,急欲解放。徐砚笙激动得伏下身,隔着内裤用舌头舔弄那一片诱人的晕染,正好就是顶着杨絮阴茎上的小口,刺激得他猛挺一下腰想躲开,可跨步被徐砚笙扯住,後退不了只能前进,这动作更像是不知廉耻的把自己送到男人嘴里。
被隔靴搔痒的舔弄又舒服又难受,还异常丢脸,想反抗,下身被人舔去了,做什麽都是徒劳,他不敢叫,只能捂着嘴防止倾泻出来的呻吟。他再激动也知道他们是在自己家社区的车里,他怕被路过的人发现,更怕被熟人听见。
徐砚笙就没有这样的顾虑,几乎把内裤前头全部弄上自己的口水,他才心满意足地把杨絮的东西解放出来,肉棒鲜嫩而生气勃勃,脱离了内裤的束缚一下子弹到了他鼻子上。
他当然不会嫌弃,张嘴就把这小东西含了进去。
“唔唔……”杨絮忍不住了,被灼热的口腔包含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他几乎想大叫出声。徐砚笙对他的死穴了若指掌,含得不深的时候就用舌头挑逗龟头上的马眼,每钻一下都能让他惊得头皮发麻,含深了的时候快感就来得更可怕了,几乎被喉咙口卡住的紧致感逼的杨絮都无法忍耐了,耸动着在他嘴里进出,没有几十下,强烈的爆炸感从阴茎处喷发出来,也不知道射出了多少,只知道那东西一抖一抖地射得又爽又乾脆,眼前一片金星乱冒。
“好快,很久没做了?”徐砚笙不以为意地吞下了杨絮的精液,只觉得又腥又苦,在他眼里却是这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杨絮上半身靠在车门上,下半身就这麽赤裸着在男人的视线中,看着他就这麽吞下自己的精液,他燥得都不好意思说话了。当然除了这个不好意思,还有被发现自己过着和尚一般生活的这半年。
“我也是,没有碰过别人,只想要你。”平时不说甜言蜜语的人一说起情话那简直是能把人耳根都听红,杨絮别扭地别开头不想看他,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顺从身体的反应还是应该把他推开,老死不相往来,一条腿就突然被扯开了去,底下一片温热,竟然是男人刚为他口交了还不够,现在还舔上了他的後穴。
“你,你别这样。”虽然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这种亲密的行为,可现在毕竟不是那样的关系了,更何况被舔穴比被口交不知为何让他觉得羞耻的多。
他哪里知道,徐砚笙恨不得把他哪儿哪儿都吃进肚子里,恨不得就吃完了,消化了,溶入骨血再也没法分开。听杨絮推拒,他自然不会停止,反而舔得更重更深了。
“啊啊”,小穴久未被造访,突然有软热的舌头入侵,含羞带怯地还不肯张开。徐砚笙对他的羞怯和矜持非常满意,内心激动的不行,隐隐觉得自己的宝贝并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还是只属於他一个人的。
3.车震(中)
这麽想着,嘴下的动作越发温柔起来,湿润了小穴周边的褶皱让他们放松开,乘着穴口微微蠕动的时候,舌尖一下挺了进去,被括约肌紧紧地夹着,不肯松嘴。
杨絮此时已经哼地没了形状,大腿也颤得没了边际,他只觉得下面瘙痒的不行,被男人舔弄得又热有难受,被舌尖舔到的肠壁酥麻麻的,而舌头舔不到的深处则空虚寂寞得不行不行的,虚位以待一般渴求着被重重的捣弄。
徐砚笙故意不去碰他的前列腺,每次舔到,只轻轻地勾引一下,然後又略过去舔别的地方。骚穴被这样刺激,肠液开始淅淅沥沥地分泌出来,量不多,但加上男人的口水,不时吸弄的声音就显得淫靡不堪了。
“别,别舔了??????进来??????唔你进来操我??????”杨絮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那麽饥渴,至少这些日子都没有那麽渴求过。欲望的大门一被打开就仿佛洪水倾闸,身体自发自觉地回忆起以前被操弄的甜蜜和快乐,就好像再得不到满足会烧死自己一样难受。他此刻是一点拒绝的念头都没有了,男人这“宝贝别急,你还不够湿,会受伤。”杨絮着急,他更急,大冬天的满头汗不说,底下的分身更是挺了不知道多久,就是不能一亲芳泽。
“你车里,後面?????润滑剂。”杨絮说这话都快羞死了,那还是他之前跟徐砚笙感情如胶似漆的时候,想着什麽时候车里来一发放的,没想到真的在车里用上了,还是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徐砚笙心领神会,往後车窗一摸就摸到一罐ky,二话不说挤出了不少涂抹在肉棒上,把杨絮翻了过去,对着穴口磨蹭了两下。
微弱的灯光下,白皙而饱满的屁股挺翘又可爱,刻着自己名字的纹身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却好像昭示着这人还是自己的,还把自己刻在心上。自己怎麽就那麽蠢放他离开自己那麽久?徐砚笙心理激荡一片,柔柔地全是失而复得一般的满足,深吸了一口气,便直捣黄龙,将粗大的分身挺了进去。
“唔??????太粗了??????啊??????”杨絮此时已经不管有没有人听到了,嗯嗯啊啊的叫唤着,就算经过充分的润滑,男人的东西还是太大了,以前有规律的性爱还好,现在隔了那麽久不做,就跟第一次被他破身一样,涨疼涨疼的。
“宝贝忍忍,我先不动。”说是说不动,又有哪个男人能做得到把那东西埋在爱人的小穴里真乖乖的呆着不动了?他不断地侧头亲着杨絮微微出汗的鼻头,等觉得包裹自己的蜜穴不至於紧得他发疼後,才开始抽动起来。
朝思暮想的宝贝又一次雌伏於自己身下,软软地趴在座椅上,衬衫还没完全脱掉,白嫩的屁股却已经一丝不挂,张着热情的小洞吞吐着自己的硕大,有些吃力也有些勉强,却紧紧的含住,不知道是想让他呆着不要走还是欢迎他进到更深的地方。
徐砚笙几乎是趴在他身上挺动,进得又慢又深,顶弄挑磨,几乎是把小穴完全撞开了,才肆无忌惮地往放任自己的欲望随便干他。
身下的人随着他进入抽出的节奏啊啊地浪叫着,显示着他被自己干的多舒服,多满足。徐砚笙就这麽抱着他的身子,只动下体了几十下,杨絮就真的快不行了。
“啊…… ……又变大…… ……”杨絮忍不住地哼出声,後穴被塞的满满当当,抽插时穴肉被拉扯的感觉无与伦比的清晰。杨絮不知道自己脑子迷迷糊糊的身体怎麽就那麽敏感,被男人插着,一旦适应,整个下体都发颤发麻,刚才因为疼痛而有些软掉的阴茎早在不知不觉间高翘了起来,被压在身体和座椅之间,随着男人的深入浅出而磨蹭到皮座上,有种把椅子皮座都弄湿的羞耻感。
“因为他也太想你了。”身後的男人咬着他红得出血似的的耳朵说道,又咬住了他的後脖子,只顾着吸允和舔唆,腰快速挺动,不停挑逗他都被磨出火,磨出水的小穴。
小小的车厢里充满着男人性交时候的浓郁荷尔蒙味和抽插时发出的碰撞声,以及水声。骚浪的肠壁在龟头的刺激下柔柔地打开,像是引着男人再插重一点,深一点。
这种体位,前列腺遭遇到袭击几乎是必然的,杨絮还嗯嗯叫着呢,突然变了声调大叫一声,原来是可恶的龟头觉得光骚扰肠壁已经不足以满足他的恶劣欲望了,找到心爱的敏感点就不要脸地挑了几下。
穴肉不由自主地迅速收紧,那麽久无人造访的前列腺再次遭到抚慰那种冲击和快感是惊人的。杨絮爽得全身都酥了,任由身後的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侵犯自己。
直肠和阴茎的相对运动和谐又激烈,彼此相互交缠讨好,没有避孕套也没有任何东西的阻隔,亲密无间地交流着被压抑在心里的思念。
“唔…… ……别老顶那,我…… ……我难受。”杨絮都快不行了,总觉得小腹火烧火燎又痒的难受,似乎只要被再折磨欺负一下就能被直接插射。可他不想那麽丢脸地那麽快被插射,离上次射精才几分钟?他那麽不中用一定又会被这个混蛋嘲笑的。笑他就是没男人插不行,永远都是离不开他的贱货。
“怎麽会难受,我看你明明是很喜欢。”深入体内的阴茎能完完整整的感觉到小穴的热情和迎合,如果真的难受,怎麽会在自己顶入的时候这麽乖巧火辣地含允住自己,在自己拔出的时候依依不舍地挽留自己,还菊门大开地勾引自己去挑逗敏感的骚心?
徐砚笙自动忽略他的讨饶,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坚硬的大龟头欺负碾压都有点被操肿的前列腺,左突又点,前钻後挑,杨絮被打开了快感的开关,所有的血液全冲到了下体,倏地浑身筋挛抽搐,後边紧收快夹,没出息地第二次到了高潮,身体下面只感觉一片湿漉,全射到了皮椅上去了。
4.车震(下)
徐砚笙也忍得辛苦,刚才操了他半天自己已经是在强忍精关,现在爱人的小穴收的那麽紧,按摩的阴茎舒服的要爆炸,乾脆也不忍了,全部打进他的肠道里,像是在倾诉自己把所有的感情也全部交付一般,咬着牙让阴茎在痉挛的穴里一突一跳的,倾囊相授。
刚高潮的小穴又遭遇到中出,杨絮只觉得里面烫湿的不行,可怜兮兮的大腿大张,抖着颤着并都并不拢,又微微抖出了些许精液。
喝过酒的人体力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射精又是很耗精力的事情。杨絮高潮了两次身体不想动了,脑袋也不会转了,迷糊之间,眼神还涣散着,就被男人抱起放到了腿上,搂在怀里边亲边说,“再来一次,搂紧我。”
几乎是下意识地听从了命令,两个胳膊自动自发地环抱住男人的脖子,突然屁股被猛抬了一下,徐砚笙的肉棒在湿润的,沾满自己精液的穴口上淫秽地磨蹭了几下,扶助龟头就往穴里耸了进去。
“唔啊…… ……唔,你怎麽又…… ……”已经射过的肉棒非但没有疲软,反而比之前还要硬挺逼人,自己坐在上面的姿势又让让自己极为被动,几乎最深的地方都被顶到了,仿佛男人的阴茎不只进入了他的直肠,还进入到了他的心里,把他整个人磨得昏昏沉沉,只会跟着他上下操弄的节奏乱哼。
“我想了你那麽久,一次怎麽可能够。”男人看他迷迷糊糊的可爱,下身归下身耸动,上边对准了他可爱的唇就吻了上去,把他所有的呻吟都吞入了自己口中他的身体太敏感也太饥渴了,原本应该已经得到满足的内部被撞几下又酥麻了起来,舌头被男人叼住玩弄,口水不自觉地都满了出来来不及吞咽。
上下两张嘴这回都找回了最熟悉的感觉,像回了家一样大收大放起来,淫荡地挤压作威作福的阴茎,下身简直发了水灾一样,润滑剂,男人的精液加上自己不时分泌的淫水,全被男人带出到了肛门口,流淌到了两人的结合处,每次坐下都能感觉到湿滑一片。
舌头被吸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小穴也被插得渐入佳境,食髓知味,杨絮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自己动着腰迎凑窜上来搅得他一池春水的东西,吞吐含允,慢挤轻压。
“宝贝,你太棒了。”徐砚笙只觉得所有的雄风都回来了,两人今天感受度出奇的好,甚至比他们的第一次还要激情和激荡。
沉重暧昧的喘息声充斥在小小的车厢里,可能从外面看来,还能发现这车一直在激烈的震动着,可身在欲海中的人又怎麽会计较那些。
徐砚笙觉得再被他这麽主动地吞吐下去就要交待了,像是恨极发泄一下他对自己的诱惑似的,重重咬了下他的舌尖,放开了被自己允得红通通的嘴唇,就相连的姿势把人正面给放倒了。
狭小的空间不利於大开大阖的动作,徐砚笙微微抽出了一些柱身,然後就这穴里的湿润一下点到了杨絮的敏感点,就这那里转磨一番,直把杨絮弄得啊啊大叫哭了出来。
看着这个小东西漂亮的脸上挂着被自己操出来的快乐的泪水,徐砚笙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满得不得了,有股压抑得快要爆发的灼热逸了出来,他用手帮杨絮逗了逗又被操得站了起来的肉棒,一边打桩机一般地挑逗他的敏感点,一边低低地说:“宝贝,叫老公。”
“唔恩…… ……不要…… ……”糊里糊涂的虽然又被他迷惑了去,但杨絮对这称呼却本能地抵触,隐隐约约的觉得,和男人再次做爱已经够没原则的了,要是还叫了老公,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乐。他不愿意叫,男人就顶得越发大力,每一下都几乎要把他操穿一般,手却紧紧地勒住可怜的正处在爆发边缘的阴茎不让它高潮。
“乖宝贝,叫了就让你射。”徐砚笙想听这小东西叫自己想的都要疯了,故意在它最脆弱的时候掐住他。
“你他妈的,混蛋,王八蛋…… ……放开我,呜呜…… ……求你了…… ……放开我,让我射。”杨絮难受得不行,肠道里的快感生生的要把他逼上高潮,硬是被制住的阴茎又不能喷射,胡言乱语地骂了几句最後还是忍不住哭着求饶。
“叫老公,叫!”徐砚笙就是不为所动,残忍地龟头把前列腺区域折磨得火热一片,天知道他也快受不了了,想再一次射进炙热的小穴里面,像一切雄性动物一样宣告他的所有权。
“呜呜…… ……王八蛋,老公…… ……老公…… ……啊啊…… ……”男人在听到梦寐以求的称呼後,立刻放开了手中的束缚,快速的帮他套弄,不是用指腹摩擦敏感的马眼,底下却凶狠地顶着那个地方一阵狠操,在爱人销魂的穴里射出了第二次。
杨絮分不清自己是被手淫到高潮的还是被灼热的精液烫射的,只觉得下体酸涨的不像自己的,浪叫着足足抽搐了一分多钟,被男人紧紧拥在怀里,什麽知觉也没有地昏了过去。
徐砚笙找了纸巾温柔地擦去彼此下体的污浊,亲了亲他的眼睛,回到驾驶位上,把车开向了一早就订好的酒店。想到今晚终於能抱着这个小东西睡个好觉了,紧张无措了大半年的身体整个都松垮下来似的,久违的,欣喜又满足。
5.什麽?当炮友?
杨絮清醒的时候,觉得身体很清爽,被男人抱在怀里的感觉舒服的他想接着睡。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的日子,每天都会被他抱着睡,抱着醒。可是再清醒一点,他就怔住了,这是怎麽回事,两人不是早就分手了麽?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呢,眨了两下眼睛发现酸涩无比,这才想起自己昨晚自己喝醉了,他妈的不是被这混蛋拖上车给上了麽?!
他见鬼似的挣脱开,刚要站起来穿衣服,就苦逼地发现自己的下体和腰又酸又难受,根本就是连动都难,别说站起来了。
他那麽大动静,徐砚笙怎麽可能还不醒,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得坏。他快速在杨絮身後垫了个枕头想让他舒服一些,却被他一手挥开,怒目圆睁:“你他妈当老子是孕妇还是伤残人士?昨晚我就当被狗咬了!要麽你滚要麽我滚,不对,你给我迅速滚,我不想看到你个王八蛋!”
他身体不舒服,心里有气,怎麽来劲儿怎麽骂。可打出去的拳头都像砸到了棉花上一样没有意义,徐砚笙不但没有滚,连个表情都没有,当他没说过似的,低柔地问:“腰酸不酸?我帮你揉一下吧。”
“揉你妈啊!”杨絮自己想走走不了,赶人又赶不走,苦逼得只能狠狠挠头,这究竟是要闹哪样?人也上了,觉也睡了,他徐砚笙不是想吃回头草找他重修旧好吧。
果然,男人把他挠头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一脸平静地说:“你喜欢的话,我带你去见我妈。”
杨絮都要崩溃了。他依稀仿佛记得徐砚笙昨晚说了自己已经离婚的事情,当时是给自己不小的震撼,可是一觉睡醒,好像对这个消息已经麻木了。
离婚?那又怎麽样,他们之间的问题早就不是他是不是还是已婚人士这个问题上了,甚至和爱不爱都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吧,他承认他的身体对男人还有感觉,跟着他在一起,他不会主动交待自己的生活,工作,想法。想结婚就结婚,想生孩子就生孩子,今天可以离婚来找他杨絮复合,明天就能不声不响的再婚。
杨絮想,自己可能脑子进了驴打滚才会再像上一次分手一样重蹈覆辙,回到他的身边过着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有什麽惊喜或者惊吓的生活。
果断地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扭头就看到一脸深情看着自己的男人,杨絮真的很想去死一死,拒绝他,狠狠地拒绝他!可是究竟怎麽样才能叫拒绝?对於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徐砚笙来说,他不爱听的拒绝都会自动忽略吧。
“不想见她也可以,你和你妈跟我回去,我们退了房就去接她。”
“徐砚笙你他妈有病就去治,我什麽时候答应你跟你回去了,还是你觉得跟我上了一次床我又离不开你了?在你心里我杨絮就那麽贱是吧?”杨絮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永远按照自己的思路去思考问题,别人的意愿在他那就是飘在天边的一朵浮云。
“你不愿意?”徐砚笙虽然还顶着那张面瘫脸,但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是,我不愿意,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杨絮都无力了,愿意采石不正常的吧,不是吗?
“你是不是和孙康林在一起了,所以不愿回到我的身边。”徐砚笙想想,似乎只有这个可能了。
“呵呵。”杨絮不怒反笑,“徐砚笙,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情商低下,现在才知道你那情商就是负数,地下室都够不上它负的力度。”他又一次想尝试起身,这回被男人抱住了。
“你别走,我说错了。”徐砚笙也不是真傻,听他那麽说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根本不成立,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人哄住,其他慢慢再说。他搂着杨絮问,“昨晚我们不是还很好麽,你没有男朋友为什麽不能接受我?”
“昨晚?你还有脸提昨晚?”杨絮被他搂得难受挣开道,“昨晚说难听一点,就是先强奸在和奸,说的好听一点,那也就是一夜情,打打炮的关系,你觉得如果可以拿这个定义我们的关系的话,我没意见。”
“炮友?”徐砚笙皱起了眉头。
“咳咳,那什麽,我就随口一提,反正不可能复合,你能送我回家了麽。”杨絮冷静下来,心想只要自己拒绝了就没事了,怕他个毛啊,难道他还能把自己硬绑回去不成?
“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在一起,但是可以和我上床?”徐砚笙得出了结论,非常不满意地看着他。
杨絮不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还是徐砚笙理解错了,天知道他一点这个意思都没有。不过看着徐砚笙有些厌恶的表情,突然觉得就这样让他误会也不错,那他可能就不执着骚扰自己了。
於是他点点头道:“是啊,你看,其实从心底里说,我们两个男人都是单身,没有任何道德负担。我忙的没时间找新男友,真找了也要重新磨合,还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身体乾净没脏没病的。只要你不逼着我跟你谈恋爱,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想跟谁在一起你都不能管,我们也可以追求各自的幸福,这种关系也不错,对吧。”
感觉愤怒地说我看错你了你怎麽是这样的人,然後撂挑子走人吧!杨絮心里默默祈祷,可祈祷半天不见他有所反应。
徐砚笙像是真的在考虑,认真思索了许久才打破了沉默,“好,就按照你说的,只要你不会拒绝让我见你。”
啊?杨絮惊讶的下巴都掉地上了,这人被外星人换脑子了吧,以他以前对自己的独占欲,自己去酒吧跳个舞都要被抽一顿的。他故意把条件说成那样,他可以和别人谈恋爱,上床,料想到男人是死也不会答应的,可是现在是怎麽回事。
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杨絮傻傻地看着像是下了坚定决心接受他提议的男人,有种亲手给自己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了的错觉。
6.覆水难收
杨絮此时有无数把自己一巴掌抽死抽得永世不得翻身的冲动,明明是想跟这个混蛋一刀两断的,末了却提了个这麽不靠谱的提议,更不靠谱的是,那个死面瘫竟然还答应了?炮友?炮你妹啊!
他神情复杂地鞭打自己,一路不知不觉地被男人带到了酒店的餐厅,坐下抬头,看到的就是徐砚笙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深情。
毫无准备的心脏瞬间蹦蹦跳了两下,杨絮连忙低下头看到什麽吃什麽,避免跟徐砚笙目光接触,肢体接触,一切接触让自己恢复平静。
看来这样果断不行啊,只要这个人在自己方圆百米自己就不怎麽正常。为什麽连感冒都能有免疫,对这个死面瘫怎麽都免疫不了呢?果然是离开他远远的才是最佳的忘记他的方法吧。
杨絮默默吃饭,默默忍受对方一秒锺都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压力大的不行,连拿着餐具的手都有些不自然的颤抖。
“你……”徐砚笙才开口,就被杨絮阻止了。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杨絮烦躁的不得了,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都像是在暗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天知道他到底是有多想倒带重来啊?
“我是说,叉子不能喝粥的。”徐砚笙声音淡定,还带有点微微的愉悦。看着这小东西手忙脚乱地吃饭,面部表情丰富的跟拍电视剧似的,感觉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他太过珍惜这种感觉,珍惜到都舍不得少看他一眼,虽然如果小东西话再多一点就更完美了。什麽时候食不言寝不语成了他的人生座右铭了?
“操!”杨絮愤而摔叉,这饭真是没法吃了!
“一会你有事情吗?”徐砚笙私心里是希望杨絮能够陪着他一天。
“有,当然有!我还有工作!”杨絮心里又开始骂自己蠢,早该找个机会逃脱的,不见到这个死面瘫不是什麽事情都没有了?
“我送你。”徐砚笙略微有些失望,特别是看到杨絮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小心翼翼问:“我陪你方便吗?”
不方便一点都不方便!可是听到男人这麽谨小慎微的口气,突然间心有些软了。以前他可是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过话的!
“额……那你不许打扰我工作。”算了,就当他是工作室里的摆设好了,反正他也不会说话吵着自己。
“恩!”徐砚笙显然高兴起来,在杨絮的碗里添了好多他喜欢的菜,两人终於把这顿饭吃的算是正常些了。
杨絮刚坐上副驾驶座,昨晚混乱而淫靡的回忆汹涌而来,车厢里仿佛还有情欲的味道没有完全消散,闻着脸瞬间红了。
其实昨晚的细节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奇怪的是,那种心尖酥麻,身体烫暖的感觉却十分清晰。那并不像是寻常情侣做爱时候的激情缠绵,倒像是两个常年不知肉滋味的人颠狂而放纵的狂欢。
可自己为什麽会那麽不要脸,明明心里是想拒绝他的,在听到他离婚的消息之後,却像走不动道了,什麽原则都没有了。
对了,徐砚笙离婚了。可是那又怎麽样呢?离婚或者结婚本来就不是他们之间问题的本质,他需要的是被尊重,当作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以一个伴侣的身份和商量一切和他们利益相关的事情,而不是在事情已经完全不可收拾之後被告知自己就是个蒙在鼓里的大白痴。
“徐砚笙,能不能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们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杨絮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一个人犯一次错误那叫年少无知,再犯相同的错误就是脑残了。徐砚笙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他没有把握在和他继续相处的过程中能把握自己的心,也没有把握这人不会给他造成另一次的致命伤害,那大家还玩什麽?散夥得了。
徐砚笙听到他这话,陡然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个急刹车,俯冲的力量让杨絮差点撞到头。
“喂你刹车前不能通知一声麽?”他抱怨着坐好。时间真是能改变一切的力量,开车永远四平八稳的死面瘫居然也会急刹车了。
“我不同意。”徐砚笙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心脏难受得发紧,又不知道怎麽表露出来,等他反应过来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我已经答应你一切的要求了,你想出去玩,不想和我谈恋爱,甚至不想跟我上床都可以,什麽都听你的,只要我可以随时看见你,这个要求很高吗?”
徐砚笙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和别人说话,这简直是一种低微到不可思议的乞求了。
杨絮的心脏又情不自禁地悸动起来了,似乎拒绝他真的是一件多残忍的事情,还是他从来就没有学会过拒绝徐砚笙这个技能?
他撇开头看窗外,理智和那不靠谱的情感天人交战了半天,最後毫无例外地理智连底裤都输掉了,算了,男人既然说了对他不会有任何要求,那他做什麽都可以吧?到时候他就不信徐砚笙能受得了他真跟别人暧昧不清,最後还不是会放弃这种不着调的关系。再说了,徐砚笙公司在s市,两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次面,对他的影响应该也没有多大吧。
“恩,开车吧,再开不稳以後都不坐你的车了。”杨絮低着头玩弄手指,轻轻地说道。
工作室和往常一样混乱不堪,做设计这一行,本来就有点白天黑夜不分,有时候画图画晚了,直接在工作室里躺倒就睡,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扉瀿晓说因此杨絮的工作室备着两三个沙发床,几套被子,给员工提供睡觉的方便。
所以当徐砚笙跟着杨絮走进他的工作室,看到一男一女胡乱地躺在两个沙发床上,一贯淡定的他都有点脚步踟蹰了一下,很有点误闯民宅的感觉。
“都中午了还不起来,你们昨晚是赶工到多晚?”杨絮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各种草稿,真是有什麽样的老板就有什麽样的员工,当年面瘫也是怎麽给自己收拾的。
“恩?都中午了吗?”小姑娘揉揉眼睛先醒了,迷迷糊糊地去洗手间,男孩子也跟着起床,高度近视的他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就知道是老板回来了,还带了个人,想当然地以为是常来的孙先生,讨好说道:“孙先生又来啦?那我们的早午饭算是解决了。”
徐砚笙面色沈了下来,孙康林到底有来的多勤快?勤快到工作室的小夥子只要看到有个男人来都以为是他?
“戴上你的眼镜洗漱去,清醒了来我办公室开会。”杨絮把他一脚踢起来,一边倒水去一边对徐砚笙解释道:“他高度近视,和瞎子没两样。你随便坐。”
徐砚笙环顾了一下现场惨不忍睹的环境,实在找不到哪里能坐的,不禁就提议道:“找个阿姨来打扫一下吧。”
7.情敌见面份外眼红
杨絮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自己不成器的员工加上一塌糊涂的工作室,徐砚笙还不知道心里头得怎麽瞧不起他这半年多的努力呢。虽说他用心工作希望能够创建自己的一番事业并不是为了炫耀给谁看,但男人总是好面子的,尤其是面对自己的老情人,前男友,现任,额,炮友。
他狂躁地抓了下头,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麽,我们搞艺术的在窗明几净的地方没有灵感!”
徐砚笙看着这些灵感的来源无奈了。他的宝贝这些日子原来都把自己关在垃圾堆里,算了,下回带个阿姨来打扫吧,现在再说他,恐怕要炸毛了。
他尾随着杨絮进了他的办公室,谢天谢地比外面那满地都堆着纸笔的地方要好上很多,至少椅子还是椅子,桌子还是桌子,虽然桌子上有乱七八糟的衣服,椅子上有几支笔。
“老板,要开什麽会?”两个助理总算打扮整齐看上去人摸人样了。杨絮见他们就没好气,刚才掉了的面子一口气地全想在他们那儿讨回来,张口就道:“什麽会?你们看看你们把客厅都弄成什麽样了?全是垃圾是不是闻着就有灵感啊?泡面盒子要不要堆在厕所里?你们难道是在厕所吃泡面的吗!还有,碗槽里堆的快发绿的是什麽,你们是不是想食物中毒了可以不用工作了!”
他骂人不带喘气,可怜的小助理们被骂得一颤一颤的,垂着脑袋去打扫卫生了。临走前,八卦的Amy还朝着徐砚笙好奇地瞥了几眼,老板怎麽老带帅哥来,这款还是现在流行的冰山面瘫型,害的她後悔死刚才没以最佳面目接待。
杨絮狠狠地瞪着Amy直到把她瞪出了办公室,才吐出一口气。看!有什麽好看的!老子的男人也有你看的份!啊呸是前男友!
“为什麽泡面盒子会在厕所里?”徐砚笙觉得好玩,腾出了个位置让他坐到自己边上。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我干的!”杨絮耳朵通红,其实这麽没谱的事儿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好像是有一次半夜画图画的太饿了,迷迷糊糊的就吃了一包康师傅,再迷迷糊糊的本来想扔到厨房的垃圾桶去,可那个垃圾筒早满了,屋里唯一没满的垃圾筒就是厕所的。
“恩。”他红通通的耳朵像一个小爪子抓弄着徐砚笙的心,大手一圈就把他圈在了自己怀里。闻着他头发的淡淡香味,就算是在垃圾场也是那麽心旷神怡。
“老板,我在厨房发现了……”Amy随便惯了,进杨絮的办公室从来不敲门,这下直接推开门就看到杨絮被那个面瘫帅哥搂在怀里,姿势要多暧昧就多暧昧,傻了。
“出去,发现外星人没我吩咐也不许进来!”杨絮马上挣开徐砚笙,朝门口怒道。他还没有出柜呢好不好!
“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徐砚笙有些好奇地问道。被人看到就被挣开有点伤自尊心啊。
“炮友关系很光荣吗?”杨絮白了他一眼坐回办公桌前,边整理文件边说:“我要工作了,你觉得无聊就回去吧。”
他其实心里巴不得徐砚笙回去,并且对自己一个心软把他带来工作室的决定後悔不已,他在一边跟光似的照耀着自己还让人怎麽安心工作!
徐砚笙则一点也不觉得欣赏爱人工作的样子有什麽无聊的,非但不无聊还很有意思。他想起了杨絮还没毕业前,没日没夜赶工的那段日子,当真是乖巧的不得了,他坐在他边上,喂什麽吃什麽,让他亲一口就乖乖地把嘴凑过来,哪里像现在,跟他说话都带着刺,防备心重的很。
“我说,我去隔壁农贸市场给你买团毛线,你坐着打毛衣也比看着我强。”杨絮已经被他深情款款的眼神盯得受不了了,他这下终於理解了樱木花道为什麽能用眼神杀人,这简直是大凶器啊。
如果徐砚笙打算活活地这麽看他一天,还有以後的每个周末,那他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也好过被赤裸裸的盯死。
徐砚笙无奈地挪开视线,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处理点工作。算了,只要空气里能闻到他的气息,少看两眼就少看两眼吧,问题也不大。
孙康林照例是周六的下午会来杨絮的工作室,有事没事的聊聊工作,关键还是多制造和杨絮相处的机会,说不定哪天就产生了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他对杨絮并不着急,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煮的时间越长,这青蛙就越酥,入嘴的滋味也越好。
昨日杨絮喝成那样,他体贴地让阿姨炖了点养肝明目的汤给他送来,是Amy开的门。
“孙总,老板在心情不好,在发飙。”小姑娘做了个可爱的噤声手势,一脸夸张地朝办公室的方向努嘴。
“为什麽?”孙康林递给她给他们买的外卖,好奇地问道。杨絮的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很少以老板自居,对着员工发火的,莫非是昨天被那个粗俗的王老板调笑的气还没消掉?
“额,来了个男的,好像是老板的男朋友,被我不小心撞见了,孙先生你进去前要敲门啊。”小姑娘好心提醒,孙康乐却皱起了眉头。
男朋友?杨絮什麽时候有了男朋友他还不知道?这男朋友还能从天而降的麽!他完全无法接受杨絮在一夜之间瞬间有了个男朋友,而那人还不是处心积虑了那麽久的自己!
直到看到徐砚笙他才知道所谓的男朋友是怎麽回事,这男人比之前见过的样子要憔悴了些,似乎了点意气风发的自信,虽然和他对视的眼神一点不弱,挑衅意味十足。
呵呵,看来是跑回来吃回头草了,他也不想想是个好草还能眼巴巴的在原地等他回头吃不成?早有别的好马惦记上了。
杨絮看徐砚笙和孙康林两人在空气中劈里啪啦的对视,脑袋都大起来了,这究竟是什麽事儿啊?他的现任追求者和前男友要不要火药味那麽浓啊!
不对啊!自己不是之前想好了要在徐砚笙面前和别的男人暧昧,让他受不了打退堂鼓的吗?眼前不就是个现成的暧昧对象。
8.暧昧的挑衅
“康林你来了,正好帮我看看我新做的效果图,我感觉色彩用的有些不协调,你看呢?”他主意已定,口气也故意带了点亲热,让开半个身子让孙康林搬了个椅子挤在他的电脑边上给他展示图片。两人挨的很近,近到徐砚笙都想上前揍孙康林一顿让他离杨絮远一点。可他现在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看着两个人 头挨着头小声说话,貌似亲热的样子简直让他如坐针毡,面上再淡定,心里却又燥又烦,还没法移开眼睛去不看他们。
孙康林是什麽人?一听到杨絮这麽亲热的,用平时都不会用的语气称呼他,故意一点距离都不保持地让他坐在边上,再看沙发上那个所谓的前男友越来越低的气压和黑的不行的脸色,马上猜到现在是怎麽样的情况了。
看来杨絮并没有和徐砚笙和好,反而想利用自己让徐砚笙死心呢。当然,没有人比他更愿意帮这个忙了,弄假成真更好,他一点都不介意演一场会让情敌吐血的戏,何况又是跟喜欢的人搭戏。
孙康林存心站起来,挪到了杨絮的背後,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越过他覆上杨絮拿着鼠标的手道:“这张这里有一点点问题,你看,如果改成这样会不会看上去更舒服自然一些?”
杨絮感觉锋芒在背,他都不敢看徐砚笙,也不敢回头看孙康林,前有狼後有虎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苦逼的事情。事到如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听孙康林指点他的效果图,尴尬的要死,又不能抽开被孙康林覆着的手,难受的要死要活,还得装作很习惯这样的接触,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僵硬。
徐砚笙看着两人状似亲密的行为,看着杨絮因为被别人贴的过近说话而泛红的耳朵,各色的不行。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耳朵敏感的不行,随便在他边上吹口气都能红上个半天。以前只有自己能看到,而现在他允许另外一个人在他耳边说话,可能还调情,说甜言蜜语。
徐砚笙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心里像是有个猛兽乱窜,怎麽坐怎麽不舒服。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一旦冲动,那就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说好不管他,不干涉他的自由,自己才有资格可以坐在他身边,而不会被他赶走。
可难道自己低身下气求来的是看着自己的宝贝和别的男人调情麽?徐砚笙满嘴满心都是苦涩的味道。他似乎有一点能理解杨絮当年知道自己结婚後那种痛苦的感受了,爱情这种东西是绝对的独占,连一点被别人分享去的可能性都能让人痛不欲生,更何况就是在自己眼前发生的,让人坐立难安,气血上涌又无法发泄的刺激。
那边两人似乎已经谈的差不多了,杨絮抽回被一直覆着的手,这行为暧昧的不行,他很尴尬,这下终於找到机会脱身了,便站起来说:“你的色彩感真棒,我觉得现在效果出色多了。”
孙康林温和笑道:“我也只是给了一点小意见罢了,主要还是你之前的底子打的好。”
“嗯,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其实现在也才四点多,但杨絮恨不得把时锺拨快到周一,这样徐砚笙就不得不走了,他也不用面对这麽横竖都不舒服的诡异场景。
“好,我确实饿了,想吃什麽我订位子。”
他们两人好像完全忽略了徐砚笙还在场的事实,没有人邀请他一起,也没有人问他打算怎麽样。直到孙康林订好了两人位,杨絮才想起还在一边坐着的徐砚笙。
“你,跟我们一起还是一会给你带点回来?” 杨絮其实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明显也有点过分,如果是对别人,他肯定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他现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徐砚笙放弃,最好是以後大家桥归桥路归路,管他是打算再结婚还是再找一个男朋友,反正自己是不想跟这个人再像以前这麽耗着了。这麽一想,自己做的事情非但不过分,反而还有点嫌不够力度。
“不用了,我等你回来。多穿一点。”徐砚笙却像是刀枪不入一样,淡定无比地接着处理公务,即使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他这才知道,杨絮之前所说的,不束缚他,不干涉他的要求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看着他和别人亲密甚至故意忽略他,这简直比和他吵架还让他郁卒。
他这麽坐如磐石,杨絮反而觉得无力了。他想象中徐砚笙应该有以下反应:
1,死缠烂打,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那他就可以严肃认真的拒绝,再搬出之前两人说好的协议,以他不尊重自己的私人空间为借口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2,怒而掀桌,表示自己自尊心受了伤害,直接回了s市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可现在好像没什麽,当真接受完全不管自己和谁在一起做什麽的样子是怎麽回事?难道他还真能说到做到,现在对他没有别的幻想,只想跟他打炮上床?
“走吧。”孙康林催着有些发愣的杨絮,杨絮的计划完全没有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一着急之下主动牵了孙康林的手,两人这就当着徐砚笙的面,手牵手出了门,让在客厅里画图的Amy眼睛都直了。
今天是出柜日麽?老板刚还在人面瘫帅哥怀里,一个下午後又和孙总手牵手了?是她不明白还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杨絮出了门口,想抽回被孙康林握着的手,没想到孙康林却不肯放。
“怎麽,用我气人的时候就这麽乖,用完了就扔一边吗?”他开玩笑似地问,手上的力道反而握的更紧了。
“对不起啊,我刚才冲动了。”杨絮心里不好意思,也就不用力挣扎了,反正也就走个几步就到餐馆了。
“好了,别皱着脸了,说说吧,怎麽回事。”两人坐进了温暖的餐厅,孙康林点完菜,给他倒了杯热茶,又倒了一杯可乐,才严肃正经地说道。
“我,”杨絮压根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今天乱七八糟的情况。不,从昨晚开始就混乱起来,他先是喝醉了,然後徐砚笙莫名其妙的出现,两人车里就滚了起来。然後今天上午一时说错话,发展成了不干涉彼此找伴儿的炮友关系。最後在刚才,他为了让新上任的炮友主动放弃,跟眼前这个追求者暧昧了一把。
这事情开始的诡异,发展的莫名,结束的不地道,杨絮简直觉得自己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了,不然怎麽能把只要拒绝就能解决掉的事情处理的如此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到底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徐砚笙,说习惯也好,说本能也罢,这种跌份丢人的事他又怎麽坦然地跟孙康林说?
9.戏如人生
“他离婚了?想跟你复合?”孙康林见他焦虑地扯着桌布,大胆地猜测起来。以他对杨絮的了解,如果那个男人是跑过来想脚踩两条船的,那杨絮肯定不能给他好脸色看。但就算他是离婚了,看杨絮的样子,也不像是愿意复合。
“恩。”杨絮点了点头,都不敢抬眼看孙康林,这麽狗血的事和现任追求者讨论很尴尬啊有没有。
“那好,我问你,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麽?”孙康林觉得自己才是最苦逼的一个,要完全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与自己喜欢的人探讨他是否还会回到前男友身边这种事情,非常的自我虐待。天知道他是多想脱掉这可靠稳重知心哥哥的形象,添油加醋把情敌抹杀个彻底,最好分数降到海平面以下,和他再也没有竞争的可能性。
杨絮喝着可乐缓缓摇了摇头。可怜的吸管才没多久就千疮百孔,吸了半天都吸不上一滴。
孙康林把自己没用过的吸管拆开放进杨絮的杯子里,接着问:“既然不愿意在一起,为什麽不干脆拒绝,这样对你对他都有好处。拖着时间越长你们越说不清楚,这半年,大家不都过的很好吗?”
好……好个屁!杨絮在心里默默念叨,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释这种心情。理智上一直在拒绝,但是就像戒烟一样,好吧我不抽烟,但是那种感觉应该是差不多,不想不碰,都忍得住,可是看到烟,或者看到别人抽烟,就很没出息的也想来一根,意志力薄弱的我都很鄙视我自己。”
杨絮又毁了一根吸管,自暴自弃地开始用灌的。
“你的意思是,你对他已经不是喜欢或者爱了,而是还没戒掉的心瘾,只要不碰到就没事?”孙康林私下并不理解这种感觉,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无病呻吟,或者为还是不愿意彻底放下寻找借口。
“恩,我希望他能放弃,所以才故意和你这样,就是想气走他。”这麽说来,杨絮也觉得自己很幼稚,可除了这样,他还真能跟徐砚笙当炮友不成?
其实他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理由。每一次分手都是自己提的,提的时候痛不欲生,分手过後无论如何,男人总是会把他找回去,就连这次也不例外。久而久之,他似乎养成了又一个恶劣的习惯,分不彻底,心有希冀,。总觉得那段关系没有走到尽头,就算理智上再决绝,感情上的期待还是会像一个埋在心里的种子,寻找等待着适当的时机生根发芽。没有什麽这种矛盾又让他不齿的期待更折磨人了,他无法敞开心扉去接受别人,无法告诉自己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即使他不愿意承认,这可能也是他一直不愿意答应孙康林的原因之一。
这次,如果徐砚笙真的能放弃,对他而言也许也是一件好事,人总要抛弃过去向前看的,总生活在循环往复,又没有意义的希望中,得到的也只能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罢了。
“我明白了,我会配合你,演你的男朋友。”虽然他心里希望不是演戏,而是真的。
“不,不是男朋友。”杨絮急着摇头说,“就是比较暧昧的关系吧,男朋友不太合适。”
男朋友问题就大了,他怎麽能告诉孙康林昨晚自己跟徐砚笙上床了,今早还随口一提成了打炮密友,如果还是有男朋友的,那得多没节操啊,更何况他也不愿意真的和孙康林扮演过分亲密的关系。
“都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孙康林第一次那麽认真地看着杨絮黑漆漆的眼睛道,“如果他放弃你,你就彻底忘记他,然後考虑一下我,好不好?”
杨絮眼神暗了下来,没有正面回答。
他对孙康林的感觉很复杂,那是一种介於朋友和兄长之间的感情,与和徐砚笙刚认识时脸红心跳喘不上气的感觉相差甚远。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与孙康林相处让他整个人都非常放松惬意,没有压迫感也没有害怕他做了什麽事情瞒着自己,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他喜欢和他以朋友的方式相处,又享受他对自己的好,即使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明示暗示暂时并不会考虑接受他,他仍然对自己一无反顾,无微不至。他也就舔着脸承下了这些照顾,除了无法在感情上回应,只要孙康林有需要,他也是愿意全心全意地报答他。
可爱情这东西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说,他真的和徐砚笙从此再无瓜葛,就会选择和孙康林在一起;也不是他承受了孙康林的太多恩情,只能在一起的方式来报答。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在真的爱上他之前,许诺会考虑他,因为这是对孙康林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而事情荒唐就荒唐在,他极力避免与孙康林之前产生什麽超越友谊的暧昧,甚至明确的拒绝过,却因为徐砚笙的再度出现,他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地和孙康林做戏给徐砚笙看,这才造成了现在不尴不尬的局面,把自己逼上了死角。
“我不逼你,你不要没吸管咬了就咬杯子,回头付不起杯子钱我们杨大设计师留在这洗杯子还钱?”孙康林的温柔再一次挽救了尴尬的都快冻结了的气氛。见杨絮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话题总算往别的地方扯去,两人都不再纠结那些说不清或者不愿意说清的事。
吃完饭也才6点多,杨絮给Amy和阿华打包了一些吃的,想想好像工作室还有个不速之客,又多打包了一份回去了。
孙康林接到个电话,晚上有个临时的电话会议,就没跟他回去,两人吃完就分别了。
天色才刚黑,杨絮想到自己那儿还有个人,压力顿时非常大,明明现在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和孙康林暧昧也是在自己计划之中的,可这种隐隐的心虚是怎麽回事?
靠,心虚个毛啊,不狠一点怎麽让他知难而退!再说了,这混蛋连儿子都有了,怎麽没见他有一点愧疚心虚,昨晚还都跟没事人一样地占他便宜。
提着外卖上了楼,阿华还在工作,Amy却不在,杨絮问阿华Amy是不是出去了,阿华指指办公室答,她正和徐先生聊天呢。
果不其然,他们像正在聊什麽开心的话题似的,Amy笑得花枝乱颤,徐砚笙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显得一片柔和,和他刚出门时的黑脸大相迳庭。
杨絮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这人昨晚还和自己发生过关系,今早还说了想和自己复合,这吃了一个晚饭的当口就和他的女下属相谈甚欢了?即使知道他们之间也未必有什麽,那种看到男人和别的女人和谐交谈的样子还是让他心情发涩。
这一定是因为他想把他气跑的目的没达成,看他高兴自己就不高兴,一定是这样的!
10.突如其来的真相
「絮哥你回来了?徐先生真有意思,你们聊我去吃饭了。」她接过她的那份外卖,识相地出了办公室还体贴地带上门,情侣吵架的炮灰神马的她才不要做。
「你怎麽还不走?」有意思?这绝对是他杨絮认识徐砚笙那麽多年来第一回听到有人这麽评价他。还是他对别人都特别有意思,就是对他冷着一张脸?
「你很希望我走?杨絮我们不要闹别扭,好好谈谈好吗?」徐砚笙在杨絮刚和孙康林旁若无人地出门吃饭的时候,确实很生气。可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又听了Amy讲了这半年来他错过的趣事,旁敲侧击的知道,虽然孙康林非常关照他们,但应该和杨絮并没有真正的开始过,加上自己昨晚的验证,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他很想跟杨絮认真的谈谈,问他当年为什麽要离开,如果不是因为孙康林的话,怎麽就能说不爱就不爱,说散就散,又为什麽要在他面前故意和孙康林这麽暧昧让他生气。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他之前一直都忽略的问题。杨絮昨晚口口声声让他去陪老婆孩子,可他究竟是怎麽知道他有了一个儿子的?之前他思路并没有理清,很多奇怪的地方都忽略了,现在想想,杨絮的很多话都有疑义。他这半年来一直是以为杨絮对自己迟迟没有离婚没了耐心,又遇到孙康林的追求才会离开他,可现在看来问题并没有那麽简单,也许他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才让彼此蹉跎了这半年的光阴。
杨絮坐下收拾东西没理他的问话,此刻他无比厌恶自己心里那种有一丝酸溜溜的小难受。果然自己无论计划的多好,想象的多完美,这个男人出现,做的任何事情都能轻易撼动自己的情绪,於他,要做到心如止水可能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刚才Amy和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你很辛苦。」徐砚笙不知道怎麽开口开始他们的谈话,特别在杨絮看似不怎麽愿意配合的情况下。
和亲近的人沟通一直是他很不擅长的事情。工作中,他只需要发号施令就可以了,从小的成长环境,也没有让他有机会学会如何把自己心事告诉别人,同时去探究自己在乎的人心里在想些什麽。
这对於他而言几乎是种先天的残缺,可是他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尝试着开始,只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比失去眼前这个人更让他恐惧和抗拒的事情了。
「你不想说话?工作什麽时候结束?天都黑了,我们回酒店再谈好不好?」徐砚笙见杨絮板着脸不说话,气氛冷淡又僵硬,有些尴尬地想回到酒店可能两人能沟通的稍微顺利些。
杨絮总算抬起头来回了一句:「我跟你回酒店做什麽,你自己回去吧,我妈还等我回家呢。」「妈她还好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别,求你了,你现在在我妈眼里就是欺骗了她儿子感情的混球,你是要上门被她用扫帚打出去麽?」杨絮笑了一下,这男人是不是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认识都没有,同时觉得全世界都跟他杨絮一样无休止的原谅他,允许他再对自己造成伤害?
「你为什麽总说我欺骗你感情?还有,你为什麽会知道我有孩子?」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就是杨絮一直骂他欺骗了自己的感情,他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隐瞒了杨絮孩子的事情,也对离婚的事情拖延得有些久,但那都是迫不得已的。在感情上,别说分手前,就算分手後他也是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也只爱着他一个人,怎麽就在他嘴里成了欺骗他感情的人了?
「你还以为你有了孩子的事情能瞒我一辈子?」杨絮看着他,压下心脏跳跃过速带来的心悸。那麽久了,第一次和男人把他们千疮百孔的关系摊开明说,让他直面曾经被伤害被欺骗的事实就像把过去倒带回放再经历一次一样让人本能地就想逃避。可这不是半年前了,那个人就坐在他面前,言之凿凿地要求和他好好谈谈,他如果捂着耳朵不接受谈话只能显得他懦弱又没放不下过去的事实,不如乘着今天的机会把他遭遇的事情一件件地说出来,看看徐砚笙还有什麽脸来解释这一切让他回心转意。
「你老婆生的那天,给我发了个短信说你出事了,我到了医院没有看到有谁出事,反而看到有人生了个大胖儿子,一家三口温馨幸福的闪瞎我的狗眼。你说我怎麽知道你有儿子的?是你老婆好心好意提醒我别指望你们离婚,你们不但不会离婚,还恩爱无比。你说这个耳光够不够响亮,徐砚笙?」杨絮貌似平静地复述着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幸好,他还能控制着语气风平浪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虽然又像是体会到了那天心脏被刺的流血不已的感觉,但是已经没有那麽凄厉那麽痛苦了。
「你说什麽?单雪把你骗去了医院?!」徐砚笙听到杨絮说了这些再也淡定不了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握住了杨絮的肩,平时毫无表情的脸因为激动有些微微的扭曲,看着杨絮的眼神也严肃紧张。
「你看到单雪生了孩子,所以以为我一直在骗你,嘴里说离婚实际上根本没这打算反而还生了孩子是不是?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如果真的这麽怀疑我不会来质问我麽?像个受伤的娘们一样跑得远远的,还一边舔伤口一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了是吧!」徐砚笙的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个打翻了的调味料盘子,暴怒,气恼,心疼,悔恨,所有所有的情绪都掺杂在一起让他大声地冲着杨絮低吼,激动地都让杨絮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一贯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会说出来的话。
徐砚笙不敢想象杨絮那一天看到单雪躺在病床上,自己抱着孩子,又联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打算离婚,一切都是欺骗他的时候会是什麽样的心情和感受。他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但是至少能体会到那种被爱人欺骗後巨大的痛苦和绝望。
怪不得那天杨絮的手机被摔成那样,之後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他究竟有多蠢才会联想不到这整件事情都和孩子有关,还是单雪在幕後全程编剧策划导演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和杨絮痛苦分手!徐砚笙恨不得抽自己这个让宝贝受了那麽多委屈的蠢货两个耳光,又恨不得把杨絮狠狠地搂进怀里再也不放手,杨絮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男人紧紧搂住了,男人站在转椅前,让他的头和上身都靠在他火热的胸膛上,臂力大到挣脱开都是不可能的。
杨絮的左耳正贴在离心脏最近的胸膛,他能清楚地听到男人有力的,比以往所有的时候都快的心跳和沈重的呼吸显示着他比自己更激动更无法自控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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